终于有外国人讲真话了!贸易逆差根源于美国自身!
摩根士丹利前首席经济学家兼亚洲区主席Stephen Roach近期撰文表示,尽管美国近期上修了个人储蓄率,但是驱动经常账户的国家整体储蓄率依旧严重不足。一些主要的贸易盈余国家,如德国、中国、日本,一直都很乐于这样的现状。
在全球经济联系日益密切的今天,跨境贸易和金融-资本的纽带已经变得异常重要。一个国家的经常账户,是一国投资和储备头寸达差额,这一点对于理解金融-资本纽带非常重要。经常账户的分化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全球发展的不平衡,这通常就是危机的先兆。
贸易局势的紧张也是因经常账户的不平衡造成的,如美国和中国、欧盟等经济体的贸易摩擦就是例子。
经常帐长期赤字的经济体通常是受到了国内储蓄率不足的影响。由于缺乏储蓄,但又想扩大投资、消费、经济增长,一国就必须从别国那里借来“盈余”储蓄,这就是使得该国出现经常帐赤字和贸易逆差。反过来,一个经常帐长期盈余的国家,往往也深受消费不足、储蓄过剩和贸易顺差的困扰。
长期以来,人们一直在争论,到底是哪些国家该为当前的贸易不平衡来负责,是赤字国家(从他国免费获取储蓄为本国经济融资,以促进经济增长),还是盈余国家(通过产品出口来实现经济增长)?这种赤字国家和盈余国家相互指责的游戏,长期以来,一直都是国际经济政策和贸易紧张争端的核心,直到今天也是如此。
美国是全球经常帐最不平衡的国家,自1982年以来,除了1991年之外,其余的年份里,美国都是经常帐赤字。在1991年那年,当时美国对海湾的战争活动,使得美国出现小幅的经常帐盈余(占GDP 0.05%)。
2000年-2017年间,美国累计的经常帐赤字达9.1万亿美元,而同样在2000年-2017年间,德国、中国和日本三个贸易顺差大国加起来的累计经常帐盈余才8.9万亿美元,也就是说,美国的贸易赤字规模堪比德中日三国的贸易盈余规模。
许多人认为,美国巨大的贸易赤字是在给其他国家做好事,因为其他国家往往都面临着内需不足的问题。还有另一部分人认为(包括Stephen Roach),美国巨大的贸易赤字是源于美国人的“超前消费”观念——先消费再储蓄,这种长期过度消费的偏好,才使得其他国家对美国的贸易盈余,而这种情况对美国来说是一种不稳定风险因素,应该对此持批评态度。
美国税法一直以来都是在鼓励低储蓄和信贷消费,而且也没有出台什么措施来鼓励人们储蓄。
近年来,大量金融资产泡沫的财富效应也是如此。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,在美联储超宽松货币政策的驱动下,美国资产依赖型经济和同等有害的杠杆周期(泡沫化抵押品)之间的相互作用已经无法停止。当资产在不断泡沫化膨胀时,谁还会把钱存起来呢?人们更加偏向资产型储蓄,而不是收入型储蓄,这是美国经常帐赤字 的核心原因。
其他国家则刚好赶上了美国过度消费的快车,乘此之便,大量向美国出口。而美国的过度消费并不是建立在稳固的基础之上,而是潜藏着巨大的风险。随着全球贸易的扩大,其他国家都美国的贸易顺差也扩大,美国就逐渐成为了最大贸易赤字国。
尤其是对于中国,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后,出口快速增长,从1980年到2006年,中国出口额占GDP比重从6%升至36%,同期,中国的经常帐盈余占GDP比重从0.1%升至9.9%。德国和日本也是如此,从1980年至2007年,德国出口额占GDP比重从19%升至43%;日本出口额占GDP比重从13%升至17.5%。
在很多方面,贸易盈余国和贸易赤字国之间越发相互依赖。但是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,盈余国和赤字国之间的摩擦就加剧了,直到现在贸易战风险爆发。中美两国的贸易战也可能演变为全球性的贸易战。
特朗普一直试图解决美国的贸易逆差问题,并将矛头指向他国,然而,美国贸易逆差的根源在于国内长期储蓄率过低。
尽管最近的数据显示,美国的个人储蓄率进行了上修,但是美国国民的整体储蓄率依然严重不足。在2009年-2017年间,美国国民整体储蓄率仅1.9%,而在二十世纪的后三十年里,整体储蓄率为6.3%。
联邦政府不断扩大的财政预算赤字也将使得储蓄率进一步恶化。
另外,中国经常帐盈余在近年其实已经在下降了,2009年中国经常帐盈余占GDP比重为9.9%,到今年一季度时,这一比重已降至1%。并且,中国正在推进向依靠内需拉动的消费型经济体转型,未来中国也很有可能由贸易盈余也将转为贸易赤字(今年一季度已经有少量赤字),且从一个盈余储蓄国变成一个储蓄吸收国。
也许会有其他国家代替中国,继续向美国输入过剩储蓄,但是,随着特朗普越来越孤立化,这种可能性在减少。
历史表明,经常帐的不平衡影响重大,在未来的几年里,仍处于不平衡状态的全球经济可能被迫重新学习这一惨痛的教训。